人生谢世,人命小鬼,有汹涌澎湃,也有平铺直叙,有人说,不体验风雨的人生就不算完备,这大概这不过在遇到生掷中某些较大的曲折时,一个好心的励志的话语
而这尘世的烦恼很搀杂,须要用一颗漠然与慈爱共存的心去面临,有人说,慈爱的人终会获得好报,对于这点,无可非议,慈爱的人,没有过多的理想,没有过多的口不应心,有的不过一颗凡是心,纵然走在充溢纷繁扰扰的人群中,也能分散出淡雅纯洁的光彩,让民心生景仰
而恰是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本领透过功夫的窗门,去体验那份人命的优美
提气,挺直,双脚脚趾点地,移动
像是清风掠过湖面,又如薄纱抚过面颊
脚尖交替的急行中,女孩走出了幽深的窄巷
内心涌动的情感,不断地起伏,那声长长的叹息,化作另一种音符在她的耳边响起
然后一个躬身,她俯在地上,像是熟睡的婴儿
落叶在世界之外飘落,深秋中的芦苇白衣胜雪
女孩抬起头时,已是泪水满面
纤细的双臂成波浪型抖动,忽而伸向天空——那是通向爱的语言,也是虔诚的祈盼
还是旧时的那勾月牙子么?冷冷的注视着女孩
突然在舞蹈中,女孩悟到,一个宗教般的女孩不要碰触美的事物
古典的女子,要学会打破自己的梦境,不做青花瓷器,洁净,优雅,羞涩,纤细敏感,骨骼清高
这些都是致命的武器
女人拥有了这些,就此将成为劫难
真正的不受伤害,是旷野中三月的油菜花,灿烂的,浓厚的黄,亮丽着
离抒情与精神更远一些
可以是街头巷尾充溢的脂粉味道,不是宋词的婉约,唐诗的空灵,不是诗经的草香,更非元曲的华丽
积水的泥泞,尘土飞扬的街道
一点点的世俗与机巧,甚至是狐媚与作秀,大红大黄,安妥,踏实的颜色,填补着物质女人的心灵
是功夫与生存留住了最真的寰球,是空间与寰球具有最佳的不期而遇,是思想与精力创造了最美的得意,是精神与人生表露了最好的时间
我的教室和父兄们的庄稼地是如此地唇齿相依,好象同住在一家土炕上,我在炕头,父兄们呵护着我的那一边
所以,我找不到一条法则,可以分开他们的庄稼和我的学子,我已经承包了乡村校园这块责任田
当夜里机器在不远处唱起民歌,父兄们的庄稼畅饮琼浆玉液时,一豆烛光照亮了我的教案,那汉字闪烁着橘红的光芒,成了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我看见我的庄稼们梦的颜色了
大豆的梦飞黄腾达,高粱的梦红得发紫,还有棉花,她在做着白云的梦呢!
河边上行的山路上,我看见十几条黄牛和一个披蓑衣的牧人,他和它们在沉闷缓慢的蹄声中沿河上行,并在我的视线追踪下隐入一座山包后;昨夜的雨中,那土地上的青草肯定又长了几分,更加饱满多汁,对牛和沉默的牧人都充满了诱惑
这里并没有什么住户人家,我搞不清楚牛们和它们的主人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他和它们要进入山中多深
我将目光稍稍上移,又见到在河的上游处,相距不远地出现了两个人
远处的是男人,近处的是女人,他们都赤足浸在河水里,踩在粗砺的河床上面
他们的脚上都粘满了红泥,有时洪水还淹没到他们的膝盖以上
很显然,昨夜河水从山中冲带下来的树根与树枝是他们起早搜寻的对象
他们专注于此,他们知道雨后的山中会是什么样的,正如他们知道田野中每个季节都生长了些什么
山野与田野构成的大地整体与他们的日常生活是浑然一体密不可分的——而他们也仅仅只有日常生活——他们的付出与索取都是在这不经意度过的漫长与短暂中实现与消解着……一阵带着露水的清脆铃声在我的身旁响起来,一个年轻的农妇随一群羊轻快地从我身边走过去,她和它们都在泥泞的路上留下了浅浅的脚迹,如此的脚印当太阳出来或一场小雨后就会消失掉的
我随羊群而行,二十年前,我就这样走过
牧羊的农妇疑惑地望我一眼,又自顾地往前走去
几十步后的岔路口
农妇发出一声吆喝,羊便熟悉地右行上了山
山中的草当然会更加丰美,并且山草和丛林矮树间在昨夜的雨后肯定已经冒出许多五颜六色的磨菇,那也是等待着这位农妇的一朵朵喜悦
我没有上山的理由,也早失去了如此的情趣——这对于我来说是极为不幸的,除此而外,我失去的也许还有更多,有些甚至还未来得及感觉出来——我还要继续前行,这里仅仅只是短暂的停留处
然而我还可以沿河边的路再深入一些,哔竟,出生在土地上的我还没有将土地完全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