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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18 17:31 浏览: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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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哭,他站在那儿有一秒钟的功夫不知所措,可是转眼他就往教室跑去了。我无法平息我的愤怒和伤心,因为那么漂亮那么大的蝴蝶翅膀竟然被折断了。我瞬间想到我要告他一状!我要去找老师告他一状!我知道老师会相信我,会偏向我的。因为自进校以来,一直到五年级以来我都是班上的第一名!数学小考甚至都是我出试卷,我的田字格本上的汉字也都是被张贴在教室的墙上作为模本的。所以我是同学心中的楷模,老师眼中的最爱。在一定程度上我的话就是真理。我已经不记得我是用什么借口向老师告的状了,只记得他被暴打的那一幕,那一幕让我愧疚让我悔恨。 /> 输液架下 输液架高高地立着,我们长长地躺着。一纵,一横,组成我们生命中一个悲欣交集的十字。 输液架几乎是现代医院的支柱,撤走了输液架的医院几乎不能再叫医院,因为从医生这一面讲,他除了给病人输液输液再输液的程式三板斧之外,似乎别无他方;从病人这一面讲,他一进医院,就等待着有人来给自己输液,输得少了,或者迟了,都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买菜的老太婆,虽然花了钱,但是却没有得到足够份量的萝卜和白菜。 有经验的病人一进医院,第一是给自己找一个好床位,比如向阳的,洁静的。第二就是给自己找一个输液架--每天到输液的高潮时节,输液架就成了病房里很紧缺的东西,常有病人的家属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探头探脑:有多余的输液架吗?有多余的输液架吗? 身边没有输液架的病人,如同身边没有毛瑟的士兵一样内心惶恐不安。 哪一个病人,或者哪一个病人的家属与陪员,没有“凝视”过输液架呢?输液架,这个翘着两个尖尖的角的像牛头一样怪模怪样的东西,我认为应该是医院的象征和标志。而经前人所皆知的那个红十字,那种古老的人道主义精神,应该在我们美好的回忆中光荣退休。红十字与基督耶稣的殉难有关,与一种伟大的献身与爱心有关。十字架,本应该是吊着人类良知的高贵的架子啊!可是事实上,在我们的一般医院里,它上面吊着的只是10%的葡萄糖和先锋霉素第五号。仅此而已,别无其它。所以说也到了应该退休的时候了。 现在,勇猛,有力,无坚不摧的先锋霉素们冲下了高高的输液架,像是从一面高坡上直冲敌阵的勇士。我们的身体内一片激烈的厮杀声。然后一片安谧的凉爽和明亮像解放区的天一样在我们体内随风扩散,很快我们就在这安谧的阳光中渐入梦乡,一觉醒来,红晕出现在我们的脸上! 这时候,输液架好象就是一棵高高的大树,我们像走路走累了的行者,小憩在树下。一树浓荫像世界的大手一样抚护着我们的病体。输液架,有它忠实地在我们身边站着,我们就能平静且放心地睡去。 如果我们不幸死在了病床上,那么,输液架就是离我们最近的十字架,恍惚中,高吊在输液架上的玻璃瓶子好象就是我们的基督耶稣,就是接引我们的灵魂归去的天使,就是我们上登天国的脚手架,就是彼岸的世界伸向我们的一只坚实的手!王小妮在《目击一个人的死亡经过》一文说:“输液的瓶子像半透明的鬼魂吊在半空中”,她写的是她的感觉。佛魔一念间。魔鬼和天使其实正是一个事物的两个面。 1994年2月的《诗歌报》上隆重登有一首名为《病婴》的诗,诗中有句云:“一只玻璃瓶子亮晃晃地/将病婴的睡眠吊在先锋霉素的高度/神的孩子在绿风中呻吟/将幼小的苦楚扩散到水果的清香”他写出了我们大家真切的感受。在输液架下,在水果的清香中,在我们对亲人心跳的注目中,我们不能不想到我们的神,尽管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神在哪里。医生与护士有时像是神,要么手到病除,要么和言悦色;可是有时又像是恶魔,要么大声呵斥,要么冷漠无情! 但不论如何,我们终于站了起来,我们病愈出院了,我们告别了输液架,告别了我们曾经在下面休息过的一棵生命的树,我们踏上了新的人生之路。 我们生命的前路上还有没有输液架?当然还会有!我们的一生,从我们的病的意义上说,就是由一个输液架走向另一个输液架的过程。于是又可以说,输液架,就是我们人生的一种路标,就是我们人生的一种里程碑--病一次,我们就会对生命认真地思索一次,珍惜一次,爱一次;病两次,我们当然就会对我们的生命认真地思索两次,珍惜两次,爱两次! 也许是收到我的恩赐,小老鼠从它的家门出来,那步子没了恐惧,像是走在它的王国里。我的头仍然在枕头上,但它走动在我的目光里。吱吱!它叫了一声向我走来。也许它的叫声是人类的那种“早晨好”或是“您好”。我忽然觉得有些听懂它的语言了,但我没动,怕吓着它。 这段往事让我们兴奋不已。华和松确信村里还有这样具有“开发价值”的古墓。过去的村庄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从现在的样子来看,以前这里的富人也并不是很多。但对金钱的向往使我们一厢情愿地认为,一锄下去就能抱个金娃娃。我们没有去分析这里面的关键,只觉得好玩刺激。这个想法让我好几天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一样兴奋。没事大家就聚在一起讨论行动的细节,我们想了很多很多,惟独没想做这事的严重后果。我其实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也比较本分老实,在此之前我还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在村子口碑不错,而我一直以一个好孩子自居。可那年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脑子装满了一些邪恶的想法,用我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干的事天不跟地同。我后来认为这与我脑后的一块反骨有关,三国时期的魏延就长着这样的骨头,我想去尝试新奇。假如那时有人诱惑我吸毒,我想我一定抵挡不了。谢天谢地,幸好我没有堕落到如此地步。在两个朋友华和松的怂恿下,我清白的人生第一次有了污点。 石匠们走向了石头。有相生,就有相克。有鼠,就有猫。有火,就有水。有金子,就有金匠,有石头,就有石匠。石匠把石头内部的火一点一点地敲打了出来。石头在铁锺的凿击下越来越柔顺,要么“做牛做马”,要么“规规矩矩”,要么默默地铺在大路上。一代一代的石头倒了下去,一代一代的石匠成长了起来;一代一代的石匠远去,一代一代的石器走进了平民百姓的家。那是一个人间充满了力量的年代,人们在石头里生活,石头一般强大和持久,也和石头一样沉默而宁静。每当我想起我的老家里的石础子和石舀窝还有石磨,我就看到了石头中间站立着的我的祖先。我就看到了那一个遥远的石器时代。我看到先民们举起一块石头猛地摔碎,哗啦一声,好象是一个装满了兵器的罐儿应声而破,刀斧锥锛散落一地。他们一人拿起一个石器,他们用石头最早地武装了自己,或者说,他们开始用石头来对付对方的血肉之躯。老虎和狼倒在了石头之下。这并不公平。人类没有坚牙利爪,但是人类会想办法。豺狼们自恃能征善战,却最后败给了不能征不能战却能开动脑筋使用石头的人。
